计较多了,心情累了;欲望大了,幸福少了。人生百味,繁华万千,终是过眼云烟,昙花一现。

《懂懂骑山东》--青岛市市北区

当年,我为什么突然从日照到了青岛?

时互联网风口有点类似今天的AI,大家都蠢蠢欲动。青岛有位朋友,叫蟠桃,做实业出身,他投资400多万建立了一个保健品B2C网站,叫蟠桃网。

可能有上市计划。

摊子铺的非常大,百多名员工。

持续亏损。

他到日照大学城找我,看看我能否在文章里提一提他的网站。

约了一起午饭。

他们一行四人,司机、蟠桃、总经理、秘书。

就跟电影里演的差不多。

尤其是总经理,戴个金边眼镜,60多岁,西装非常的板正,那派头给人的感觉仿佛是省长,非常的儒雅。

他也的确是退休干部,正处退休,唯一的女儿在法国。蟠桃给他的工资并不高,但是待遇很高,依然配司机,另外公司全盘交给了他运营。

咱哪见过这个级别的朋友?

瞬间被洗脑了。

应该说,是双向洗脑,我也把我对互联网的认识传达给了他们。

我的答案是,此路不通。

因为,你们只研究了模式,没有解决互联网最核心的问题,那就是流量从哪来。没有流量你摊子铺的再大又有什么意义呢?

不如,及时止损。

不到三个月,员工就被砍掉了一大半……

我被他们洗了什么脑?

董老师,您前途无量,不该继续待在日照,应该去青岛。

于是,我被喊到了青岛。

蟠桃对我非常好,每顿饭都陪我,而且去一些很高档的地方。我印象很深的是去八大关的庆理河豚给我接的风,然后帮我买西装,带我去阳光百货参加一些高档晚宴。

那,我能不铁了心留在青岛吗?

他还安排总经理去帮我租房。

就这样,我搬到了青岛。

其实,当时我还在日照读着书……

后来,我给蟠桃大哥出了一个新的思路,不要搞保健品商城,而是搞单页面网站,直接卖功能性保健品,然后使用谷歌进行竞价推广。

这玩意,立竿见影。

他做了一款茶,叫羽西普洱,打的减肥概念。

一天能卖4万多块钱。

赚2万左右。

结果是?

当年,裁员剩下的那些客服、技术、司机,后来全成了电商大佬,因为,这玩意看一眼就明白了。

就这么简单!

当时技术主管月薪6千元,绝对属于高工资了,普通本科生实习期才8百,转正也不过1千5。为什么青岛的工资低?

因为,青岛虹吸了整个山东的大学生,大家不求能发财,只要能在青岛立足,就足够了。

不饿肚子就有希望。

技术主管自立门户了,还怕被追杀,躲到了黄岛乡镇上。

过了很多年,给我写了一封信。

我曾经在文章里公开过……

主要是两个内容。

一是,看好五年后的懂懂。

二是,他有计划IPO。

你想想有多疯狂吧,一个月薪六千元的上班族,没几年的时间,有上市计划了。他没说的这么迫切,而是说,我觉得,生而为人,为创业者,有生之年总是要IPO一把。

在那个年代,人与人的差距,未必是智商差距。

只是,知道与不知道的差距。

就是窗户纸。

真是捡钱的时代。

连我媳妇这种初中没毕业的人,一天都能赚5千块钱。给我媳妇做服务的专员,是北京大学毕业的,在谷歌上班,我们去北京她还请我们吃饭。谷歌总部楼下就有一家全聚德。

服务专员都理解不了,时代太疯狂了。

那时,我媳妇还不是我媳妇……

前段时间,我写过一段话,今天是做电商最简单的时代,因为竞争点已经回到了产品本身,只要你有好产品或好服务,就能大卖,你自己不懂推广也无所谓,要么有人帮你推广,要么口碑相传了,所以今天做电商的焦点应该聚焦到选品上。过去做电商为什么难?比拼的是技术,只要我会推广,哪怕我产品再烂,我也卖的比你好。

电商回归了商业本质。

好产品会说话。

在青岛,我住在市北区泰山路上,电子信息城旁边。当时市北区没有太多的写字楼,电子信息城就算比较大的,很多创业公司都在那。

蟠桃帮我找的房子是一套顶楼复式,9楼10楼,没有电梯,就在泰山路烧烤街沿街楼的顶层,面积不大,一共70来平,一层可用的面积也就是30来平。

装修的很好。

房东是位50岁左右的大姐,青岛本地人。她经常过去查看一番,怕住客乱搞,她心疼自己的房子,说是自己装修好了以后只住了两年。上一个租客是卖早点的,竟然在房间里炸油条,把她疼坏了。

房东有多套房子?不是。

她住合租的平房,一个月百多块钱。

我的房租是1500元。

她为什么要这么做?

她老公是个大货车司机,基本是自娱自乐系列,对家里事不管不问,也不回家住。儿子是学音乐的,开销比较大,她又没有工作,就想用房租差当儿子的生活费。

她说儿子可能想去俄罗斯留学,需要六七十万,若是儿子真打算去,就准备把这套房子卖掉了,能卖个六十万左右。

我问她平时做什么。

她说,帮别人做家政,正在学催乳和针灸。

那时,我对中医还是比较陌生的,还允许她拿我练手了。在我当时的认知里,青岛人应该都如蟠桃这种有钱人,为什么还有生活的如此困窘的人?

我在那住了三四年,后来,她每次去找我,都会买点水果之类的,还要感慨万千。说最羡慕我父母,咋还有这么好的孩子,不用父母操心……

我搬走后两年多,她给我打电话,说是我有个宽带滞纳金,问我怎么回事。我顺便问了问她儿子有没有去留学。

她说去了,因为儿子的女朋友想去。

房子她卖掉了。

我这次骑车路过泰山路,在想一个问题,对于他们家而言,想再在青岛有套属于自己的房子,难于上青天了,只能每次路过泰山路时感叹一句,我们曾经在这里有一套房子。

我总是瞎操心,想起老师说的那句话,穷人家的孩子不要学文科,不要走艺术路,就学理工科,有一技之长。

他吹小号,能吹出个啥?

我住的地方,离登州路就几步路。登州路有啥典故?

青岛啤酒厂在此。

登州路啤酒街也就是八九百米,全程都是啤酒摊,是全国唯一一条啤酒元素街。但是本地人很少有过去喝酒的,基本全是游客。

毕竟游客到了青岛,怎么能不去看看青岛啤酒厂,尝尝一厂扎啤,再逛逛啤酒博物馆?

按照惯性思考,青岛啤酒厂门前的扎啤绝对正宗!

现在可能正宗了。

毕竟,大家都在做口碑。

当年?

你想喝到正宗的一厂扎啤,只能去啤酒屋,而且是青岛老社区的那些,老头老太拿个塑料袋打酒的那种,一扎啤酒6块钱。那扎啤是真好喝,我媳妇第一次到青岛找我,她一口气喝了一扎,她现在也经常回忆,说再也没喝到过当年那么好喝的扎啤。

啤酒屋可以理解为社区版的酒吧。

花生米、毛豆、海鲜都很便宜,你也可以自己买海鲜让老板给加工。啤酒也便宜,消费很平民。今天,青岛几大网红动不动就跑到啤酒屋录视频。

有个专门打卡啤酒屋的青岛大网红,我骑高密那天还在红高粱影视基地遇到了。他对我的车很感兴趣,说自己是路虎卫士车主,聊了很久。

那个时候,亲戚朋友到青岛,我都是带着去登州路逛逛,然后去一些卖一厂扎啤的饭店吃饭。

口感差别大吗?

《懂懂骑山东》--青岛市市北区配图

非常大!

瓶装啤酒差别也大。在青岛任何一家饭店,你摸出一瓶啤酒看看生产日期,不超过一周。很多临沂人到青岛出差都要专门买青岛一厂的啤酒,例如奥运版的,或者1903。现在各地都能买到了,当时只有在青岛能买到……

有次我在胶州服务区上厕所,还遇到了沂水的朋友,他们拉了一后备箱1903,送了我一箱。

我有个球友,为了证明自己有品味,跟我讲,啤酒我只喝1903。

我要给他科普,那故事多了。

我那时是个网红,每天的工作就是乱窜,登州路、辽宁路、泰山路,都让我转遍了,都能当青岛啤酒博物馆的解说了。

1903年的电机,1903年的贮酒桶,德国人建的实验室,日本人建的发酵罐,先后经历了德国和日本的管理时期,这是青岛历史的一个缩影,百年青啤,百年青岛……

为什么总是提1903,因为青岛啤酒是1903年建厂的。

德国人搞的。

常规啤酒,严格意义上,属于工业啤水。现在大家消费水平上来了,要喝一些真正的啤酒了,于是各品牌开始抢精酿,看看谁先成为茅台。

那就看谁能占领价格标杆。

青岛啤酒搞了一个品种叫百年之旅,最初卖200多一瓶,据说要定价1000元一瓶。这个酒我做过,非常好,就一点,太贵了,我卖了那么多,我自己没舍得开一瓶。再有钱的人,只要听说这个酒这么贵,他也不会像平时那么喝。我们在欧洲旅游时喝啤酒,还保持在国内的习惯,碰杯就干,老外呢?一杯啤酒能熬一下午,就是因为酒贵。

青岛啤酒搞百年之旅就不是为了赚钱,只是为了做价格标杆。

所以一直在提价。

我为什么做这个酒?

因为,酒必须有故事才值得喝,才值得做。阿俊姐跟我讲,拿这个酒招待任何人都不掉价,一个人可能喝过万元拉菲,喝过五千元的茅台,但是他喝过一百元一杯的啤酒吗?

做百年之旅改变了我很多认知。

喝啤酒要喝真正的啤酒。百年之旅不能当口粮酒,太贵了,于是我选了替代产品叫琥珀拉格,但是还是有点贵。平时我比较喜欢喝皮尔森,10块钱一瓶,应该算的上山东唯一值得推荐的平民啤酒。

是针对于平民。

郭广昌入股青岛啤酒的理由是当年从上海骑自行车到北京,喝了两瓶青岛啤酒,记忆深刻,从而产生了心锚,长大后,一定要……(郭广昌分享了自己省了两顿饭钱,终于喝上凭票供应的“大牌奢侈品”——青啤的故事。这可能是他入股的原因之一。他立下豪言,要“与青岛啤酒长期共同发展”。然而短短一年多,复星就逐步减持手里的股份,至2022年5月底全部出清,转恋白酒。)

酒水这个行业最大的特点是生命力旺盛。哪怕A股所有公司都没了,茅台依然在,青岛啤酒也依然在。

登州路这个位置很适合逛街,旁边有天幕城。那时我们晚上经常去天幕城的东方斯卡拉看演出,不知道现在天幕城如何了。

登州路人气再旺,也比不过它旁边的台东步行街。

尤其是夜市。全长千余米,各类门面商家上千家,再算上大大小小的摊位,上万商家,从各式小吃到饰品百货,你想到或想不到的都应有尽有。

我跟蟠桃也经常逛台东,他家就住台东。我们喜欢去吃烤鱿鱼,那个鱿鱼摊一晚上能赚2000块钱,要排队。

我还来买过OPPO手机,当时比较傻以为OPPO就是人家说的苹果手机。买了OPPO以后又买过二手的黑莓,蟠桃大哥一次买了俩,送我一个,是受美剧影响,说黑莓手机不会被监听。

没多久,我们又换回去了,他继续用摩托罗拉翻盖,我用诺基亚E72全键盘。

泰山路还是有很多的回忆。我从楼上能看到楼下的烧烤摊,经常有人喝多了打架,跟自己人打,跟别人打,还有去后备箱拿刀的,结果让人夺下来暴揍了一顿。

开了各式各样的眼界。旁边还有个派出所,我过去办居住证,一男一女长的特别好,说是吸毒被抓了,我在想,吸毒不是云南那边才有吗?原来身边也有?

泰山路与辽宁路交汇的地方有个上岛咖啡,楼下有个足疗店,正规的,技师是封闭式管理。

我经常去。

有个足疗女是诸城的,叫依依,放在今天,就是天然的网红,非常漂亮,她有个孪生妹妹,也在这个店里干活,她嫂子带她们来的。

依依读过高中。

父母年龄太大了,70多了,她娘50多生的她们俩。

是个处女。我觉得姑娘真好,学历也不低,认真打磨一下,就是璞玉浑金。男人总是想拯救女人,我就把她喊出来了,想把她介绍给我师弟,学日语的,结果她没看上。

我师弟给人的感觉就是个木头,傻乎乎的,农村娃第一次进城。

如今呢?

电商赢家,主要做对日外贸出口,做的非常好,在青岛几套房,三个娃。不过他头发全掉光了。上次联系我是让我帮着拉投资,说要计划做一个日本版的阿里巴巴,我觉得咋还精神不正常了?

当然,他可能觉得我燕雀安知鸿鹄之志。

我们那一群朋友,基本都腾飞了,时代给的红利。

依依后来干什么去了?

当时她有个同事,河南的大姐,非常开放,跟男朋友睡觉还录音,然后拿到宿舍去给她们听。大姐跟一个男人在台东那边搞了个小型按摩店,不怎么正规的,想把依依挖过去。

依依问我,我的建议是,不要去。

最终,还是去了。

按她的颜值,最终肯定会成为花魁。

从此以后,就再也没有联系了。她亲妹妹被客人带到了北京,去做保险去了,当时她也征求过我的意见,我的意思还是不要去。她为什么同意呢?因为在她的潜意识里,只要妹妹去了北京就是北京人了,以后享不完的荣华富贵。

这是农村人的普遍认知。

我这次到市北,最意外的是,CBD竟然如此的高大上,过去市北区没有这些。路上我买了张青岛旅游地图,上面把市北CBD标注为“青岛中央商务区”,把香港中路片区标注为“半岛商务核心区”,但是这改变不了人们的传统认知,一提青岛CBD一般特指香港中路。

现在拍摄的青岛宣传片,市北区没啥存在感了,镜头一闪而过,市北CBD与浮山湾CBD当一个整体来宣传了。不过两者中间也不远,有繁华的山东路相连。

我骑市北区的一大感受是,年轻人少。

只有在CBD区才感受到了青春活力……

城市中心是动态变化的,一定要跟着潮流走。阿俊姐跟我讲,青岛的老城区老龄化非常严重,一是居民老龄化,二是外地人不再进入了,卖包子的阿姨都算年轻的。

我当年若是别太自卑,有今天脸皮这么厚,我应该就定居在青岛了,也有可能娶个青岛大嫚。其实我当时有N多青岛的女读者,毕竟我上过几次青岛的报纸,在新闻网论坛也是个写手,也深度接触过一些比较高层次的青岛大嫚。青岛大嫚有两大共性,个高,自信。

山东济南,中国青岛。

这不是随口喊喊的,青岛大嫚普遍这么认为。

个高是不是钙奶饼干的功劳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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